追南思

人生终是这样糊涂,盼得春来,又要把春辜负。

【墨紫】痴

 梦中作。

 没什么逻辑性可言。

   


  “生死和爱本来就是相互成就的,而我只能对其中一方诚实。”


   


  捻指回眸,飞花已落满庭院。拂过碧水沧波的风儿穿堂而来,扬袂翩跹,一曲唱罢浮生惊阙,水袖一抖抬眼桃花妖艳。

  暮色渐沉,星雾天河,古琴不眠,你披霓衣罗裳,脂粉卷香,轻展黛眉,花儿点缀紫袍,挥袖抿笑,开腔惊起翠鸟落我锦瑟翩翩,兀自动情,得我痴嗔。 

       转身如彩蝶纷飞,云袖轻甩,一曲万千词骨襟胸,眉眼流转只剩一个你,孤影绰绰。 


  身边愈发嘈杂,尖锐的嘶鸣,痛苦的叫喊,固化的晚霞,悚人的巨浪,狡猾的君子,幕布后的劣戏……

  

  你的羽翼被束缚,可寒来暑往的日子,秋收冬藏的故事还在继续。

  

  静寂夜空被贪婪的火焰撕裂,碎块落地,你被藏匿于狭小空间,黑暗侵蚀你的耳膜,月的温和与日的傲灼交织,让你愈发看不清自己。你看着他扯出一惯的笑容,温声细语,后转身离去,我看见他眯起眼睛,发出冷笑,窥见他恣意膨胀的野心。


  


  你是被他的恶意浇灌的花。


  


  水无相蚕食着你,可我却无能为力。


  


  杯盏坠地摔个粉碎。身宗危机,混沌兽即将出世,你偏要登上不应攀登的高台,你言语吐露的深情韧决,无可撼动,自胸腔迸裂而出的痛彻填满眼眶,酸涩淌过耳湾,心事重重将墨色缀上名为爱的词骨。


  


  你微笑着,拖着疲倦的发麻的身子,最后看了眼生别十年的妹妹和“冷酷无情”的母亲,就那么义无反顾与世绝意,你的身影像堆叠的黄昏,再没回头。


  


  千转瞬霎,脱离你的世界。光焰明灭,遗身夜色,放任我的思想盘旋,一切都胶着在沉默里。


  


  风声渐弱,回神寻你的身影已是雾霭半卷,飘荡沉浮如轻絮,那些被吹散的魂魄,低伏风中凌乱,宛如剜下一支桃花的心上血,会聚奔走,我恐怕寻不得你,捞起一捧燃着的烛火,折几根流星的弦,为你归来嵌好道路。 

  



    

我愿以愤火苦守你洁白的魂魄,免使那卑劣的虚伪的恶鬼将你一同拖入深渊。    

关于一个消逝了的山村

    一篇飘逸隽永的文章,温婉克制,充满诗意。

    这些人和事儿,就像零落风尘合上时光的棺材,只有翻动薄如蝉翼的软纸,才能窥见冯至先生的人生。他也曾看昼夜光影堆叠,品闲云野鹤的悠然,悟天人同息。他的本质注入每一个文字,文字承载心灵的呼吸,艰难的岁月被笔墨渲染成诗,人生亦或文章得以鲜活纯粹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不关心名山胜水,而是那些无名的普通自然风物,他尽量避免浮夸的渲染,努力还原他们朴素的本来面貌,所抒发的感情皆谦逊诚恳,给读者带来感动。字里行间,顿笔波折给人以凝重简洁又质朴深远之感,传达一种雍容宁静、明澈朗悟的智慧,宛如一首沉思的诗。他笔下宁静的山水不仅带给读者一份灵魂栖息地,也给他们无限的生存活力。

  

  当然,作者没有完全脱离现实,“浩劫”即是“风雨如晦的时刻”,这指的是1942年关乎国家、民族乃至人类的浩劫,含蓄点明时代特征。这流露出他寄予人们珍爱和平、珍爱生命、珍爱自然的希冀,是对阻止人类间杀戮、消除人为浩劫的呼吁和感召。

  那么,人类生息相通才是他真正想表达的。

  

      

【宋先醒】难忘却

   长街入眠,皎皎如玉披上素纱,安慰细碎孤寂的星子,茫雾朦胧生涩的城市,萦绕情绪在半空沉浮飘转,专化作雨星点点,在我发梢几寸轻声细语,如今我是融入这城市的一滴水。

  万千灯火阑珊,月色淌下窗沿,打湿檐角灯笼。两三人影攒动,细尝桃酿杏酥,渡着月光享受人间欢欣,好不自在逍遥,而河上花灯独生漂泊的仓促,或遗身夜色,或顺溪飘摇,生出沧海一粟与波澜壮阔的宿命感。

  我坐到桌前,拉开窗帘,月色泛起清霜,在我笔下悄然开出莹白色的花蕊,存续笔尖的寒冷。调皮的风从缝隙见溜进来,吹得宣纸沙沙作响,吹开我记忆中那层层涟漪,眸光跨过伞角雨滴,感慨旧梦难掩。

  

  最后一次见面,明媚烛火将彻寒化作一番灼热。你描摹着城市万年光阴,细谋沃土长安,巧制神兵初现,构想异域相融,说着海天南北的奇谈,然后学着书中的慷慨情怀舍弃愁绪苦悲,变得气韵温和,不骄不馁。

  万国有你,才了不起。

  晚月下的你是诗意中的诗意,似用韵脚捭阖天地朝暮。

  

  十年风波平息,可我知道你早已远离繁华的万国,回到风雪不眠,藤萝张狂,冰霜摧人的故土,坠入呜咽叱咤的世道,我深知这并不算真正的归宿,可又能如何?

  我拾起梦境的匙轻启静默回忆,万千词藻悲恸歌颂着,泪水砸湿场场春风亘古难变,雨意却排山倒海般生生阻隔我的思念,我抬眸再看这城市泛滥的雾色,恣肆的泪冷凝,梦就此一笔勾销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一城一世界,今生难相见。

   活在充满科技的世界里,那里时阴时晴,不能让人琢磨透彻,但有些人还是选择去抓住一些时机,在真相不注意时扑个满怀。  

【雨墨】念念

  云雾打翻一汪清水,任寒意塞满双袖,月色隐去行迹,收纳来者所有的彷徨与愁情。


   烛烟抬手轻抚桂花幽香,冷雨之夜棋盘落子,痴缠着荻花陨落的思念。


   雨师风中闭目,起身徐徐撩开珠帘,尘封的记忆塞满胸膛,咨嗟徘徊,终究还是倔强不过牵挂,他提伞向闲亭走去,负玉箫于身侧,温润冰凉的触感跳动在指尖。


   青鸟不寝,随萧声引来细雨朵朵涟漪,掺杂着无数深情。


 并肩相携,丹砂与橘红挑染暮色薄幕,天色疏漏将絮絮海风垂于她的发髻,他微笑缄默,共话琐屑旧事,从相见的余韵中回忆。将她发凉的双手紧紧裹住,宽厚掌心蕴含稳重温存,她抬眸望见他挑起欣然的眉眼,红霞既落天际般的波澜袭上她的双颊,他瞬霎撞进她星眸潋滟,无息在心底开出馥郁的花。


 宗主即位,她褪下素日穿着的罗裙,换上繁冗锦裳,姣好的面容淋漓尽致呈现着坚毅的目光,承诺身宗千年,护佑猫民百载,身宗子民喜笑颜开。可他却皱眉,知道她向来刚毅不屈,他预见混沌席卷而来,她含泪跨过皑皑白骨,穿行硝烟弥漫,她的身影矗立黄昏,再没回头,以身做障,寸土不让。


   


  大婚那日,他们都笑着,墨兰弯眉烟波流转,流动的热蕴引得他眼底翻涌,转瞬沉默,他们紧紧相拥,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们彼此湮殄的呼吸声和心跳声。


   最后的最后,他登上非攀不可的高崖,分明摔个支离破碎,下坠于涛涛巨浪,犹如一叶扁舟浮木漂泊,不探前路,赓续陷入无尽深渊,虽机缘巧合见云开月明,谷静幽深,太上忘情之妙药,内心却还隐匿深暗海河冰石下的黑暗,至今难以摆脱。


  


   那次刻骨铭心的对望,凡梦中窥探前尘往事,她的模样总会在脑海中如画卷般展开,她轻歌曼舞,她闭目屏吸,她庄严肃穆,她眸中温婉可人与言语铿锵,还有离别前她眉宇间的惆怅,他看得一清二楚……




   一曲奏罢,他满怀执念得以抒放,灼热与辛酸覆上记忆的薄膜,他们是无法修缮的生离,知再度重逢已是妄念。


  月白延绵,天色浑沌,慌然眼角湿润,面具掩埋泪颜规劝他的肆意疯长的情。


   唇齿开合颤抖,他轻声告诉自己:


   “静寂嫣然,太上忘情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他直起身来,窗外雨意悄然落幕,深谷自大梦中醒来,喧腾回声滚滚,日头藏匿云鬓后,花树抛染暗夜初明,天地间霎时满开生机,澄亮似春水初生。心绪乱如麻,雨师走到案前,无数话语涌入指尖,他笔杆不停,定要将心事诉予人听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“如果再次相见,

 身隔经年。

 我将以何贺你?

 当以眼泪,以沉默。” 

说说燕歌行

  大战当前看美人歌舞,无非几种情况:

  1.久经沙场的闲庭信步

  2.逃避沉痛的现实

  3.昏庸无度不思进取

  我看诗中表现的更像是第一种。确实是一种异样的美。


“战士军前半死生,美人帐下犹歌舞。”


有蒙太奇手法的影子,两个画面交织,一个是血肉横飞的战斗,一个是欢快热烈的舞蹈。但这并不是“商女不知亡国恨”颓唐的悲观情绪,然而又有一种激情和同情交织出来的情感。 

【沙无痕】瀚海梦生

步宗?神殿?神像?幻觉?

  

  一只藏蓝色的葫芦悬挂在白色的空中,倾倒出一片绿洲,四个季节的水浇灌着它,雨雾磨灭了风沙凶险,白鹿低首剪影莹莹于浮光水镜,仙鹤振翅扑朔晨光于尘寰诗行,留下涛涛赤红枫叶声。

  岩石温婉,白雪幽蓝消融,先是汇合于春水,后乘着白云薄雾前往不知正色为何的天空,冷水涌入金光四溢的葫芦,宝葫芦赋予生灵生意盎然,好一幕繁华靓影,就像一幅寂静而又意蕴广阔的山水釉画。

  

  沙无痕伸手缓缓推开绚烂山川的画卷,霎时千顷惊涛,万里云海奔腾,坠入茂林。

  

    悠悠驼铃伴他,转山转水,柳絮依偎晨光破云间,蕊瓣含羞浅眠,几分翠意清酥,游鱼绕过蜿蜒绵亘的水草,谱写繁花初露的诗。

   攀阶徐行,明泉枕着四方奔涌而来,万壑若雷,蝉声惊醒暗逝的花香,万物活跃高蹈,夜夜笙歌,直到天泛起赤色。

   穿过雾霭,掺杂着露水气息,抬眸已是灵魂消沉后的风尘仆仆,只留粼粼水波和四周金黄枫叶纷乱沙沙作响,愁情油然而生。

  此种高度,风揉皱云面,回眸望去已是尘霾锻白,雪落满枝头,白露横江,飘转沉浮后飒叶葬于冬凉,苍凉凄清,忽而冰河碎裂,梅花乍现枝桠。

  

    四时之景皆观,沙无痕来到高峰上的圆台,他驻足良久,柔和的光晕轻抚他的遍体鳞伤,雾气慢慢携去他的悲怒哀喜,身子摇摇晃晃就像飘在九重云霄,意识回溯流转,他的梦该醒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扫尽黄沙,万象归春,是沙无痕平生之志。

  瀚海梦是对沙无痕匆匆人生几寸执念的倾诉,是对沙无痕缄默祈愿夙夜思念的颂歌,但又使沙无痕不得不承认命运多舛,美好太过仓促,人心极其恶劣。

  

  风又大了起来,是黑沙暴的前兆。

  抬眸嗟叹,心思释然,封存梦境阑珊,回首背对斜阳,脚踏黄沙漫漫,寒风裹着尘苛直刺肌肤,步征程,再次激荡年岁的凛冽峥嵘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 

*哪有什么八千里路云和月,到头来苦了一辈子。


  

【京剧猫】忆

 我是云忧谷之猫,一念旧的稚儿。




   十年,风波终定,止步回望坎坷绵延的过去。

  

   那是如鲠在喉的夜。


   刀光剑影,火焰奔驰, 战鼓烈烈,哀鸿遍野,天空被炽热席卷,虚假白昼乍现,恶意将真正的光明扼杀埋葬,我清楚看见断壁残垣旁他们的惨状,血色沉江,子规徘徊不前,为这苍凉,这凄清,擦出生来第一滴泪……


   凡飘摇乱世,率先被冷落的必然是道德和法则。




   我“异猫”之流难独善其身,无论善恶,皆被屠戮殆尽。无奈地,我闭上酸涩的眼,不愿感受也不能接受这令人室息的气氛。此时罹难濒死,骨骼被房梁折断,肺腑被烈火慢慢吞噬,犹如淤泥中的枯草,烂地里的蔫树,在沉寂里蜷缩,气息奄奄,死生无盼,瞥目却见重重火焰中,那猫周身的白光起先忽隐忽现,后透过烟雾和尘埃,照彻幽暗深渊中的我。






  恍然间,三更天,破云穿月,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叫醒了我,雾气朦胧,秋风瑟瑟,萦绕我酸涩的眼。


   我此刻泛舟江上,鱼影随清澈渡海遨游,伴我同去一座山谷,谷里溢出柔和的白光铺出三千里路,清风轻吻我劳苦倦极的躯体,略感宽慰,眼前之猫双鬓白发飘扬若水,颇有神仙之概,只听他言:


   


  “既入此谷,无事无非,不争不斗。”

  

  食其禄,忠其事,谷主之恩无以为报,我唯有对不争之理恪守不渝。


   至此脱离苦海,慰纳藏身之地,云忧谷与世隔绝,谷中猫无论过去如何繁华,如何落寞,今日一笔勾销。

 谷里的猫都有自己的事要做,有的修炼韵力,有的妙笔生花,有的精通乐音,他们都寻找着能接通心灵和世界的通道,就像心脏和血管那样相依为命。

 于是我学着写诗,每日在【出尘亭】执笔创作,点映忧谷之华丽烂漫,忘情于山海之窈窕温婉,此身若融于天地,放纵灵魂轻歌曼舞,不问凡尘喧嚣。

  

 入谷几年,忆梦醒时分耳边有温柔声音,是一种花开与花落的交错,也是尘归于泥土的安宁,可你怎么知道我不寂寞?


   

    抬头望去,残霞大雁孤飞,疏影横斜,凉亭晚风习习,萧声阵阵,吹得我心飞扬,一盏茶冒着热气,笼我几分神意,抬手欲饮,回神片刻觉眼角湿润,不知所以,遂自嘲道:

  

“秋冬辗转难忘却,流云笑我多愁情。”



  

*明日犹可期。

【沙潘】等

  沙漠里的白昼黑夜总是依仗极端而生,晚风荡漾星夜的朦胧,间隙被岁月蒸发,烛火升起的温暖挡不住寒风吹入衣袖。

  独身窗边低垂眉眼,侧耳倾听檐下沙尘娑娑。寒风渗入骨髓,剥开黑夜的外壳,那道微光翻身前来,把她的一湾思绪踏着驼铃的清脆碎音蔓延开来,诉说她的心声。

  

  他在黄沙漫漫的路上,立于风中不偏不倚,一身侠骨快意恩仇,飘摇半生只为心中正义,斗笠下一双明眸锐利却情思难消,一瞥便知此生难逃。

  

  丫头不懂猫心善恶,却也牢牢记住沙无痕的每一句叮嘱。

  丫头不知明日之愁,天真烂漫地谈天说地,与他约定携手云游,假构未来。

  他走后,丫头初识人间,也还是不破南墙不回头,才明白自己的偏执固执。

  丫头明知相逢无几声色寥寥,却偏不信邪,痴笑自己非要用一生的魂灵等候他的回眸相望。 

   

     那晃过记忆的身影透过窗子,来摇曳她的心,刺得她眼眶发热,睫眸轻眨,薄唇微颤,酸涩的泪垂落,沁点桌案,描摹她难以成文的思念。

  粲然天际的孤月,警醒露白下无应的守望,掩住半生呜咽。踉跄踉跄的她饮下凉透的水,终究是将热忱深埋在心灵不知处。

  

  


*因为她相信这是匆匆光阴里有过的爱…… 

  


【修】我知浮光

  “志之所趋,无远勿届,穷山距海,不能限也。”


  晚星闪烁,寒月高悬,清冷的光悄然流过幽静的山谷,万千草木仍傲然翩翩弄巧,鸟儿踉跄跌入朦胧而深邃的夜,杯盏微凉,迷蒙的烛火吹醒我沉沉心事,遂翻开那册泛黄的书卷,连带着思想越过尘埃奔往未知之处。


      


  很多年前,猫土暗淡无光,混沌肆虐,祸乱四起,猫民被暴戾的混沌吞噬,葬身于魔物之腹,白骨在泥土里腐烂沉浸直至千年……似乎所有猫都只有一个念头:死亡吧,生命没什么可真珍惜的。没有谁能救赎我们,世上没有光明。放下吧,沉寂吧,前路无望。

  

  但有一个从不停止向前的身影,斗笠白发,一袭僧袍,或踽踽独行或轻舟孤马,在烈焰中行走,在残霞中向往,过冰原,见魇暗,斗魔邪,历苦痛,遭冷语,而本心光明,心存信念,寻找救世之法,哪怕身如茕茕烛火,也不惧万古长夜。


  现实没有随他心意,某天走投无路,置身汹涌波涛中,混沌吞噬天地般翻涌而来,压抑刺入心口,偏偏这时见一缕跋山涉水而来金光,他贪恋这光明,便义无反顾的追随,一路坎坎坷坷,险些跌入深渊,他的体力磨损殆尽,但无路可退,他默念信念,咬紧牙关,一往无前,最终终于找到光明源头。


  随后一声闷响乘风奔去,光明撒向猫土,阴霾尽数退去。他闭上眼睛感受温暖,风把千疮百孔的灵魂缝补,他的心上结出春桑与希冀,沐浴细雨的澄澈,静待岁月温淳,苦楚消融,万象归春,事了便拂衣归去,来去无盼。

  自那之后,他和他弟子的传奇故事广布民间,童伶倒背如流,你我都烂熟于心,手眼身步,唱念做打,纳督录判,京剧猫十二宗继承他的意志守护猫土,猫土也得一时平静,猫民安居乐业,我这类好古之猫才得以寄情山水,一身洒脱。


  


  偶然一次下山游历,在一小村庄歇脚时,我碰巧遇见了这位活成传说的猫,他从来不是凛若冰霜,高高在上之猫,反而和善可亲,拂杂尘、弃功利,形容朴素,言语流露睿智,举止散发光芒,我与他都爱着天地韶华,嬉笑畅快三两事,泛舟山河间,共渡月色沉江,于东方既白分道扬镳,轻舟过重山,此生再未相见。


    


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  我续上新烛,忽而生起荒诞缥缈的错觉,那道熟悉的身影,矗立在朦胧幻境流淌着记忆和誓言的河畔,随后慢慢消散,春叶随风曳入冷茶,照出我难以平复的激动,在零星恣肆下疯长,但最终化作一声喟叹,我知道他早已作别天地。


  山河依旧,斯猫已逝,其志不朽,那传说裹挟着他的孤勇热血,刚强果敢,奔流不息。


  我坚信纵使前路艰辛,岁月漫长,总有一份理想和信念,值得你穷尽一生去追寻,当你克服穷山峻岭,碧海沧波,终点存有的无比璀璨的光会为你而来。

  

  

*唯愿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湮灭我们的光焰。